新历243年4月17日米拉尔共和国海威尔港东城区罗顿街
搞毛啊……
这是咱们城里的黑帮火拼的结果?!……
站在教会工作人员的人群中的林德目瞪口呆地看着如同台风过境一般的场景,同时在心底狠狠地诅咒红蓝黑白这四个人渣,搞个火拼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的确是太夸张了,整条街的房屋在一夜之间有大半变成了危房,靠近中心那栋五层的酒店更是夸张的只剩下最底下一层,其余的四层不知道哪去了……而最后仅存的一层那宛如被人用火烧过一般残破不堪的墙面上还布满了火枪射击留下的弹孔……远离中心的地方还好一点,只是几家店铺的底层被弄得乱七八糟。
“这些家伙——我要他们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解释!见鬼!我马上就要调走了,还不让我安宁!我现在就要见他们!”
暴跳如雷的鲁帝正对着身边那名似乎是叫做格林兰斯卡的负责双方联络的黑帮人员毫无形象地大吼大叫。据这名联络人员所说,昨晚红、蓝、黑、白四派的高层就这几天的混乱情况进行协商——准确地说是对于首要叛徒黑王进行声讨。
下午八点,三方的人员对整条街清场后,在那栋五层的酒店顶层开始了所谓的“四方会谈”。可是在会议将要结束时,却莫名其妙爆发了冲突,结果冲突在转眼之间变成了四方面的大混战。于是,各派的干部们在酒店展开了交手。(如果没有他们,也许酒店还能剩下四层)在他们的带动下,原本就负责保卫各干部的部下们加入了打斗(一楼的枪眼就是他们的杰作)。最后的结果是蓝王负伤,黑王逃离以及三方共计二十余人轻伤九人重伤二人死亡。
然而让所有教会人员都像是吃了奇怪的东西一样难受的是,由于早在谈判前就进行了清场,再加上“大规模械斗”这个词非常暧昧,。最后林德等教会人员万分惊奇地发现,哪怕将那失踪的黑王也算做死亡,这群该死的家伙依然没有违反那“四王协议”……
二小时后,狂犬酒吧
“你们昨晚都干了什么?太夸张了吧!你们弄得现在大街小巷都在流传‘教国驻海威尔港海军炮轰东城区’的传言!”
终于从善后现场逃出来的林德终于找到了正在吧前喝便宜葡萄酒的迪亚。似乎是在昨夜的战斗中也受了伤,脸上涂了一大块药膏。此时正有点无精打采。
“也没什么,王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起来,我们就想冲上去帮忙,结果遇上卡隆,然后和他打了起来,脸上的伤也是他留下的……”
喂……你们昨晚是一边的吧!你们难道不应该先把黑王那边摆平了再打吗!我之前还纳闷黑王的人怎么和你们三边打平了,原来是你们这类不顾大局的人干的好事……
“几位王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估计都有点放着让别人拼命的意思,结果反倒在三打一的情况下让黑色的家伙拼着重伤把王给伤到了……红色的和白色代理则回自己的窝去了。”
“这么说你们也是稀里糊涂地就打起来了?”
“嗯~~算是吧,不过最先是在上面谈判的王先打起来了这点是肯定的,具体情况我们这些在下面干活的家伙不太清楚……反正现在其他三派的谈判人手都堵在黑色的老窝门口等着讨个说法就是的了……不过对面的回答是黑色的家伙失踪了,他们也在寻找。”
林德感觉自己让这些人打败了,他们竟然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可以打得那么起劲……当然,关于这一点,林德也实在说错怪了他们,当周围一团混乱的时候往往都是别无选择的。不是你打倒对方,就是对方打倒你,这种事在混乱由上自下时更为明显。
“好吧,这些我们可以不管,但是你们的火药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就是推出床驽来我们也不会吃惊。可是是问题是无论是枪还是火药,这都是禁卖的!整个海威尔港只有火枪队和教国的那支海军里有这些东西,你别告诉我是从那两个地方弄的!”
一想到这个问题,林德就是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火药武器不同于刀剑,甚至连弩箭都不能相比。毕竟前者是全世界常规军的制式装备,任何一把火枪,哪怕是落到一个小孩子手中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一名成年人,而一些老练的神枪手更是可以用一支线膛枪在上百米外准确地命中一个活人,再搭配上特殊的对魔法子弹的话,哪怕是一名上位魔法师在毫无防备之下都是死路一条。这种极具危险性的东西原本是不应该流落在外头的,不要怀疑全世界贵族们对于这一条隐性贵族的捍卫之心,没有任何一个贵族会希望平民手中有能够明确地威胁到自己的武器。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原本这种级别的武器是不可能出现在街头的小混混手中并在街上留下如马蜂窝一样的弹痕的……
可现在这一幕硬是在海威尔港上演了!结果就导致城里的贵族们将自家的卫兵们全部派上了大街小巷,试图抓捕那群无法无天的小混混。看他们的架势完全有可能将城墙都给挖开看下面是不是藏有火器……
“那个呀,没什么,负责处理掉报废的武器的那个家伙和黑帮们有些交易,从他那儿买回火枪队们的淘汰产品,拿回去修一修就可以了。至于火药——跟火枪队的军需官熟的人以学习炼金术为由买的。不过这一次听说那个军需官不打算再卖给我们了。真是的,那群贵族也太不冷静了。”
迪亚如同农民谈自家收成一般说出了一大堆足以令全城贵族怒火攻心的话,然后将杯中的葡萄酒像是和啤酒般一饮而尽。
“好吧,这些都不管!”林德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开始有种感觉,好象自己面对城里的黑帮就如初入城里的乡巴佬一样大惊小怪,明明教堂里的老人们早就跟他说过不管这些人干出什么都不要吃惊,因为他们完全是一群疯子。
“混蛋神父让我告诉你们!这、一、个、礼、拜——你们都他妈的安分点!”
这是鲁帝的原话,一字不变,也包括语气。因为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气急败坏。而鲁帝虽然与东城教堂的其他六名神父一样是战斗神父,但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都胜过其余六人。因此也成了东城教堂的领导者。此刻他这一句话可以说是代表了整个东城教堂,是教会方面对于黑帮们的警告。言外之意就是: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迪亚似乎让这句话吓着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德。
“那个~~鲁帝他最近有什么事吗?感觉他情绪不太对啊。”
历害,这直觉真是一流,一听就发现有事了……
“怎么回事?难道鲁帝要去神圣天堂任职了不成?”
不,收回刚才的话,这完全是神级的直觉了……
看着林德震惊的样子,迪亚一时有些不明所以,然后,震惊地说道:
“不会吧!那个混蛋神父真的要去神圣天堂了?!”
哎?原来不只一个人叫他混蛋神父啊。嗯,等等,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听哈尔斯主教的小道消息,说是这样的。”
“真的吗?教庭的老头子们还真是小心呢,不过我好奇的是谁来接任混蛋神父的位置呢?”
哇,又来了一个这么称呼鲁帝的人了呢,原来这个称呼流传的还很广的嘛……等等!这个差不多只有十岁出头比迪亚还小的女孩是怎么回事?!右手还包着纱布,别告诉我她也是蓝派的!
“大哥哥,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面对林德,见鬼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吧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正端着一大杯烈性伏特加痛饮的小女孩非常天真无邪地问道。
“嗯……那……个……”
林德,张口想说什么,确是只吐出了一堆无意义的言节。然后,自从小女孩出现为止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迪亚终于回过神来,从身后一把将小女孩架起,然后往后拖去……
“大姐头你就安分一下好吗?别为难我们了。盖兰!你过来帮帮忙!一起把大姐头拖回去!”
“迪亚!你住手!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盖兰你要干什么!等、等等!住手!你应该听我的才对吧?!为什么你要听区区一个迪亚的?!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威严……”
“吱——”吧台被拖动了一小段。
“盖兰!把大姐头的手从吧台上扳开!”
“哎——住、住手啊!你们两个想干什么那!我不要去那个地方不要喝那些奇怪的药啊!!!相信我!我只要喝酒就可以痊愈的……”
被众人忽略的林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迪亚与另一名陌生的少女一同将小女孩从后门拖出……刚才似乎看见她只用一只手,就抓着个桌角就拖动了整个吧台……
新历243年4月17日米拉尔共和国海威尔港东城教堂
“早上好,林德。”
等到林德回到教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阿尔依旧在门口看着报纸,在注意到林德回来之后随手写了几笔当做打招呼。
“早……晚上好,阿尔,今天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
与经常需要负责一些杂事的林德等人不同,阿尔可以说是专门的“门童”一样的角色。而他本人似乎乐此不疲,每天早上坐在教堂门口,一边等报纸,一边看门。基本上都是一口气呆到晚饭过后才结束,整个海威尔港里头每天的报纸几乎都经过他看过一遍,最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整个东城教堂打听消息的源头……
“有,教国驻海威尔舰队炮轰东城区,黑帮紧急动员,黑白大战一触即发。”
在一封报纸的头条前方加上了一个“↖”的标志之后,又在头条标题前加上了一个“有”字,然后递给了林德……
“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不去吗?”
说这句话时林德自己都没抱希望。阿尔几乎没有与大伙一同吃饭的先例,他今天也不过是象征性地说上一句而已,他完全可以预料到阿尔那句“不用了,谢谢”。之所以依旧试图吧阿尔拉入,其原因完全是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了此刻教堂里头被黑帮们弄得一肚子火气的鲁帝十有八九要拿人撒气,为此吧阿尔一起拉进来分担一下火力……
“嗯。”阿尔用铅笔写道。
林德一时以为出现了幻听,他好像要把眼珠瞪出来一般瞪着阿尔,直到阿尔合上报纸站起身来时,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话。
“其实你完全不用这样看着我的,只是今天午餐时应该会有一些有趣的事,我想去看看。”阿尔又用铅笔写道。
说实话,林德没能从他那张扑克脸上看出任何一点与“有趣”沾得上边的表情。而且……令他感到有趣的事好像是那个让二百号人围住的倒霉通缉犯(就是阿尔将那个家伙拖住的)。难不成今天午饭时会出现一个通缉犯在餐桌上……
脑补了一下后,林德立刻甩了甩脑袋,将那个想法从脑中甩出,因为那幅场景怎么看都像是正在聚餐时的食人一族……
就这样,两人来到了餐厅。整个教堂人事实上并不算少,包括像阿尔那样收养的小孩在内人数也不过四十多人。孩子们一桌,成人一桌,一共两条长桌,再加上几十张椅子,这就是餐厅的主要物品了。与其规格相比,其装饰可以说是非常简朴,除了墙角的几具铠甲以外几乎找不到任何像样的装饰品。
当林德进入餐厅时已经有几人在餐桌上了,一共有四人,三男一女,无一例外的都是教堂里的武装神父。
“哎呀呀,这不是阿尔吗?想不到他也坐上餐桌啦,看样子你也认为今天的晚餐将会非常有趣啦,这么说起来咱俩真的很合得来呀,不如把安格尔那家伙甩了跟我学吧?”
这个乐呵呵地跟阿尔搭话的凯勒神父,他是一个非常消瘦的男人,长着一张颇具喜感的脸,是一名精通反击技的刀术高手,武器是一柄银色小折刀。现在正在他手中转着圈儿。凯勒与阿尔在一般情况下属于所谓的“不上餐桌党”(命名者——维拉),今天居然会一同出现在餐厅。面对这种情况林德不得不正视晚餐变成变成“食人族一家的全家福”之类的情况的可能性了……
“一边去,你根本不会教人!”
这么说的年轻人是安格尔神父,虽然非常年轻,但他却是教堂中所有孩子们的剑术老师,是个比较稳重的家伙。不过,对于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林德举双手赞成。他曾经不知死活地暗地里找凯勒神父学习过反击技,而凯勒神父的教育方式是:你攻击我,我用反击技反击,你自己来体验。被打多了就学会了……然后,二个小时后,只剩下半条命的林德从精通医术的雷米娅修女那知道了自己的伤势:九处跌打伤,十六处软组织受损,三处内出血——再然后就再也没有找凯勒神父学习的人了……
“谁说的,小林德可是跟我学过的,我只不过是来得狠了一点而已。”
凯勒神父的话让林德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是的,“只不过”来得狠了“一点”而已,如果再延长两个小时我就可以直接进入教堂后面的安息地入土为安了……不过林德实在没胆子说出来就是了。
“这一点我可绝不赞同,你属于那种出手分不了轻重的类型,以前林德就差点让你打死。”
这么说的女性是被私下里称为“东城教堂的良心”的蕾米娅个修女,真不愧是教堂的良心啊,替所有人说出了心中的话,但是这种丢脸的事情就不要把名字也说出来了啦!
“这一句话我非常同意,凯勒你除了反击术以外,根本是一无是处。”
坐在长桌尽头的高个黑人这么说道,这个黑人是乌迪法尔神父。教堂中地位仅次于鲁帝的人物,据说当年还在前线活跃的时候也曾经是一把好手。除去鲁帝大概也只有他敢这么对凯勒神父说话了吧。而且如果安格尔神父所言不错的话,他本人也精通近身搏击,可惜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兄弟们——我来啦!”
这么大叫着将门一脚踹开的是教堂里的头号笨蛋,见习牧师维拉,是一个非常活跃友好的乐天派。不过当他看见餐厅里的四位武装神父后,脸色立马变得苍白。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为了制止他用脚开门的习惯,教堂里还有一条特殊条约:踢门者禁食一日(三餐)。
“哎呀呀,小维拉真是可怜啊,今天的晚餐可是由莎丽亚做的喔,真是可惜呀。”凯勒笑眯眯地说。
维拉看着一脸笑眯眯的凯勒,在那站立半响,然后对着大门再度踢了一脚……
“后天你可以去和白开水了。”
这是刚刚来到门边的鲁帝神父说的。
“坚持住啊,小维拉~千万不要晚上把枕头给吃掉喽~~”
恺勒神父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说。
啊~~真是见鬼,这种差劲的人品,他怎么当上神父的啊。
“不,不是这样的啊,萝、萝莉安大人!不能这么干!啊——”
就在这时,从餐厅另一头的一扇门里传出少女惊慌失措的声音,同时——
“嘭——”
如同爆竹一般的巨响在已经一片寂静的餐厅里回荡,巨大的声响震得所有人脑袋里都成了一团乱米糊,足足花了五六秒,在场的人们才回过神来,然后,一齐涌入。
门的另一头就是厨房,此时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少女正眼泪汪汪地瘫坐在地上,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她就是莎丽亚,曾经与林德等人一样也是教堂收养的孩子之一,不过在厨艺方面却有着令人惊叹的兴趣和天赋(用维拉的话说就是“神级的家务能力”)。然后就如同阿尔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专业门童一样,,莎丽亚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成了教堂里的专职厨师了……
“呜~~怎么会这样啊——我明明是按步骤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叫着的是人着几乎令人喷鼻血的火辣身材的金发美女——萝莉安修女,她似乎对与自己所弄出来的事情感到不可接受一般大受打击……但是她身上似乎完全被油汤淋湿了耶。而且这些油汤直到现在还冒着热气……这没关系吗?
不过林德勉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教堂里每个人都知道,萝莉安修女对厨艺有种近乎偏执的兴趣——据她说她的目标是找到男朋友后要天天给他做不同的饭菜,365天不重复……但与之相反的是她在厨艺方面的天赋却惨不忍睹——直到今天仍然不会做荷包蛋……
原本林德以为仅仅只是这样,但今天林德算是知道这个满脑子肌肉的暴力女简直是不可思议——林德怎么也无法理解在厨房里要怎样才能做出火药一般的东西……
“现在,各位先谈一谈关于昨晚罗顿街的事情。”
十分钟后,包括林德几位见习牧师在内的共计二十二名神职人员,围坐在长桌周围(剩下的没有成为见习牧师的孤儿与佣人们一桌),鲁帝与乌迪法尔两人坐于两头,开始组织起一场小会议。
“关于昨晚的事,据调查是东城区的三股势力之间的一场混战。据情报显示三方在昨晚八点,三方的人员开始驱逐无关人员,共同封锁罗顿街。他们之间战斗开始时间是晚上十点左右,初步确认参战人员含四名王,十六名干部,以及四十八名亲卫,共计六十八人。”
安格尔早有准备,限出一份资料向众人念道。
“东城的四家子人什么会打起来?”
恺勒最先开口,即使在此时,他的折刀依然在指间飞舞,每次看到,林德都担心他会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割下来。
“据说是黑色一派的某些人对当初的‘四王协议’不满,认为这份协议出卖了他们的自由之类的一大堆理由。”
“然后他们就跟另外三派对上了?”恺勒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他们可以干掉另外三派?哪怕他们干掉了另外三派,也还有我们教会以及海威尔的贵族,这些人不可能允许协议成为一张废纸。就靠他们那百来号人不可能做到,这跟一个流氓进攻火枪队驻地没什么两样。”
“因为他们的‘王’也是协议的反对者,‘王’的影响力之大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他们的影响不单单是地下的一头,也包括我们这一头。”
这次开口的是乌迪法尔,他如一名军人一般,直挺挺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非常严肃地看着满不在乎的勒勒。
“而且我们可以稳稳地控制四派,靠的是他们的不统一,这个问题其实非常简单就可以解决——”
乌迪法尔目光扫过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几乎所有人都将身子向前倾了一点。餐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一时间整个餐厅只听得到恺勒的折刀开合翻滚的声音。
“统一。”
一时间众人都有莫名其妙,因为这又绕回了之前的问题——黑派打倒另外三派,这完全是一句废话,一时间所有人都有几分无趣。
“哈,黑王真的有魄力啊。”
凯勒突然用力将折刀一合,露出了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容,整个人都开始给人一股欲欲跃试的癫狂气息。
“白王失踪,蓝派干部死亡,这使得白、蓝两派无暇顾及。所以真正的敌人只有红派。只要用最快的速度在红派反应前横扫红派,再加上四派原本是一家,因此可以说胜券在握了。”
鲁帝给众人解释道。
“可现在黑派明显动作过于迟缓,这证明他们人心并不齐,使得他们失去了机会,因此被红派拖回了谈判桌桌,而黑王在会场上攻击另外两王想借此打破四方的平衡,因此才导致了昨晚的冲突?”
萝莉安修女顺着鲁帝的话接了下来。
“可现在四方仅仅是互相警惕,这说明他们的后台已经开始通气了,这么说是黑派的后台在扯黑派的后腿喽?这么说四派和他们身后的夜影四家之间不会出什么岔子?我们中只要把这最后一块缺损找到并补回去,就可以重新维持四派的平衡?”
鲁帝看了看一脸欣喜的安格尔,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向在坐的人们说道:
“也就是说情况虽然混乱,但是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确保白之王重新回来……或者找到一个新的白王。”
“嗯……那个……”虽然这样直接插嘴可能不太好,但是林德还是稍微举了一下手提出了自己在昨天白天遇上的情况:“我昨天遇上了一个家伙他好像是自称代理白王的……”
“………………”“他是谁?”在全场都陷入一种莫名的尴尬境地的时候,最先摆脱尴尬的还是更为老梁的吴迪法尔,他最先提出了关键问题。
“好像是叫……雷冯·伊尔丹来着……”完全是被众人之间的突然冷场给吓着了,林德有些战战栗栗地回答道。
“我们开始用餐吧。”这是鲁帝最后总结性的一句话。
晚饭过后,众人就开始各干各的了,至于寻找白之王的事,似乎在餐桌上象征性地谈完之后众人就完全没有再把它放在心上……准确地说是和在座的各位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于是鲁帝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头享用自己的收藏品,凯勒神父跑出门去东城区的小巷里头寻欢作乐,安格尔神父则继续开始追求贵妇人的艰苦旅程……也真不明白,这么一群问题分子是怎么成为神职人员的,难不成东城区的暴力分子只能用一群更加奇葩的暴力份子才治得住?
“十九点!你们输了!来来来一个铜币!不要赖账,不然我告诉乌迪法尔让你们好看!”
“就你那小样!告诉乌迪法尔第一个完蛋的就是你,第二个是你明天的伙食!”
“不要妄想赖账!为了我以后不会饿肚子,赖账行为必须打击!”
……而罗莉安神父则是在维拉的怂恿下和洛奇以及阿尔四个人一同开始了牌局……似乎是维拉正试图使用这种方式来赢得自己在这两天的生存权……
不过维拉的赌运实在太差了……似乎就连运气都不愿意站在他这边似的,从晚饭过后开始玩牌开始,直到数分钟前,他已经连输三十把了,不但没能赢得明后两天的伙食费,而且反倒让他一整周的零用钱消耗殆尽(由于是见习牧师,林德等人并没有薪酬,只有每周一个银币的补贴,俗称“零用钱”)……
“下一把,你现在欠我二十九个铜币。”
整场牌局最大的赢家阿尔用铅笔在纸上写道。
不得不感叹维拉真的很有本事,居然可以把阿尔也拖入这场赌局,大概他以为平时只会看报纸和剑术的阿尔玩牌很烂,吧他拉进来之后至少可以保证不会亏钱吧。罗莉安修女和林德在得知阿尔也被拉来时就认识到了维拉心中的小算盘。
但是,令所有人都感到难以接受的是阿尔简直像是赌神附体一般大杀四方,将一桌人都震得一愣一愣的,如果不是原本维拉为了保护自己而设立了只有最小的才会输钱的规则的话就连林德都要被扫空一整周的零用钱……而且这种状况不但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缓缓消散,反倒有愈演愈烈的征兆,上把甚至摸出了一手皇家同花顺吓得维拉脸都白了,赶紧要求改玩二十一点。结果这一把阿尔摸出黑桃9、10、J、Q、K的顺子炸死了自己……也许阿尔你体内的赌神还以为咱们仍然在打德州扑克?你要不要告诉你一声?
总之就是以上原因,使得终于赢上一把的维拉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兴奋得满脸通红地喊出了之前的话,然后——
“有什么事?”
一个强壮的黑人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向在场几问道。
一片死寂。
“没事吗?那好,罗莉安修女,请你到我的书房来一趟,其他人请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见没人说话,那个黑人——乌迪法尔神父向房间里唯一一个武装神父这么说道。
众人很快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罗莉安修女则是因为参与赌博而被乌迪法尔神父给叫到了房间里头训斥了一番,另外还需要被惩罚的大概还要算上维拉,罪名应该是组织并煽动神职人员参与赌博……阿尔与林德两人由于是未成年人而且并不属于正规神职人员编制的缘故而幸免于难……
林德缓缓地坐在了床边,他非常喜欢这一个位于顶层的房间,它原本是教堂的阁楼,由于房间的紧缺而被改装成房间,虽然显得有点低矮,但是通风却极为优秀。哥特式的锥形屋顶上有一排天窗,月光穿过天窗照耀在床上,若有若无的春兰香味在黑暗中飘过,身边正沉睡着的美丽面孔在月光下如童话中的睡美人一般令人惊叹,一切都安逸得让人忍不住就此睡过去。在这如梦一般的环境中,林德很快合上了双眼……
“——!”
等等——
美丽的面孔?!
几秒钟后,林德猛地支起上身,愣了一秒钟后,如装了弹簧一样从床铺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如同看见恶猫的老鼠般看向洁白的床。
这是我的房间,没错吧?!
我的房间里仅仅只有一张床,没错吧?!
所以我的床上绝对不会出现除我以外的其它人对吧?!
可是——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啦?!
紧紧将后背贴在墙上的林德,战战兢兢地将目光投向床头那张无假的面孔,美丽的少女好像梦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正微微皱着眉头。她是那么美丽,连这个微妙的表情都令林德心中一紧,像是天使一般让人如醉如痴,却又不敢靠近,生怕将之亵渎。
等等!清醒啊!清醒过来啊林德!现在绝对不是发呆的时候!你现在需要明白你的房间是不可能有女生存在的!所以这一定是幻觉!或者是因为开门的方式不正确,结果进入了什么奇怪的异次元空间——对!一定是这样的!只要回到门前,重新再开一次一切会恢复正常!没有什么睡美人,也没有什么少女,只有我那空空如也乱糟糟的如狗窝一般的床!
如同逃命一般奋力拉开身后的房门(他现在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退到门边了)。试图逃避这种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的糟糕情况的林德遇上了门口正试图避难的维拉……
“林德咱们自己兄弟一场,从小玩到大,好东西全都让给你,现在到你报达我的有时候了,你快点我进去躲一躲,罗莉安修女一定会为了保命把我给招出来的QAQ,乌迪法尔那个死黑碳马上就要来找我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几乎是在开门的瞬间,正好出现在门口的维拉几乎是用扑的姿势扑了上来,试图挤进林德的房间避难。
“我说维拉,你躲得过今晚躲不过明早,只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区别而已,你就别挣扎了!我中只是受人蛊惑,没有大罪,可我放你进来我就得和你一起死,你还是去别处碰碰运气吧,实在不行就离家出走算了!还有你什么时候好东西让给我了!”
一边反驳,一边在维拉试图伸进来的脚上面狠狠踩了一脚让他缩了回去。
“林德你快开门让我躲过这一晚,我将存款的三分之一给你,拜托你开开门,乌迪法尔马上就要回来了啊啊啊啊——”
对不住了啊,虽然我很想说给我一半我就让你进来,但是今天晚上这门我是绝对不能开的……因为我的床上面正睡着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家伙,而且是一个女的……如果让你进来发现这一个事,我会晚节不保……噢,不,是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夕——的以我是绝对不能开门的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你快开门,五十银币让我进你的房间,你只要让我在你的房间过一夜就可以得到五十银币!”
呜……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是嫖客说的话啊,五十银币一夜价钱这**真不是一般啊,不过你说话能不能打个标点吗,我理解起来很困难耶!而且既然你有真正五十个硬币的存款的话为什么上次去港口区吃夜宵的时候你跟我说私房钱被偷了让我来请客?!
“哇啊——乌迪法尔真的来了啊,你快开门啊!等等!乌迪法尔先生!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再禁下去了!再禁下去会出人命的——”
啊啊,终于划上句号了吗……不过乌迪法尔会过来是你叫声太大的原因,这与我无关。
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悲鸣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的林德回头看向了自己床上的少女,这一瞬间原本放下来的心再一次悬起来了——
原本熟睡中的少女不知何时从睡梦中醒来支起了上半身,如星空一般反射着光芒的美丽眼眸与他对视,林德愣了好一会儿,花了整整半分钟才意识到——那名少女醒了。
“你、你好。”
话一说完,林德就有种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这个情况下无论怎么也不应该说这句话吧?!
“嗯……你好……”
少女有点苦恼地皱了皱眉头,似乎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在数秒钟后那名少女还是颇有礼貌地回了一句,然后再次睡下……好像……她刚才还没睡觉吧?大概是让维拉吵醒的吧……
不过,我今晚怎么办?房间里没沙发出去睡又不放心,是睡地板还是干脆睡床上?四月的海威尔港每年都有冷气流吹过,因此气温低得跟冬天一样,这种天气下睡冰冷的地板可是会得脊椎病的耶……可如果让我在一个女性——尤其是这样一位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美少女,毫无防备之时乘机跟她同床共枕(虽说是自己的床)的话,我心中的罪恶感绝对会让纠结得患上胃溃疡的啊……
嗯,也就是颈椎病和胃溃疡二选一喽……?话说谁能告诉我哪一个病更麻烦一些啊……
原本,林德是不相信天使的存在的。
没错,虽然林德是东城教会的见习牧师,但那纯粹是沾了鲁帝的光。他自身并不是一个信仰圣主的人,至少从七岁后就渐渐地开始不信圣主了。如果圣主存在,全知全能,又爱着世人的他怎么可能会容忍十年前那个美丽的小镇被从世界上抹去,怎么可能会容忍那两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家伙至今逍遥法外?顺带的,作为圣主的使者的天使也不再相信。
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张近在咫尺,如梦幻般完美无暇的面孔时,林德的脑中不自觉地闪过了“天使”这么个词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昨晚回到房间发现有名少女睡在自己床上;落荒而逃后在走廊上被维拉拖过去打牌;被乌迪法尔抓包后又跑回自己房间;面对颈椎病和胃溃疡的选择时自己选择硬撑一夜……
——!
然、然后自己在床边一不小心睡着了!
“你,那个……你好。”
见鬼,林德啊林德,这个情况不应该这么说话吧?!这样一来不久是和昨天晚上一个样子了吗?!这个可是你自己的房间哎!一般情况下——虽说有人睡在你的房间来绝不算“一般”情况——被这样如观察小动物一样观察的应该是闯入方才对吧?!这样毫无气势的“你好”怎么看都应该是被屋主气势汹汹地盯着的闯入方说的才对吧……
“嗯……你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吗?”
少女的嗓音带着一点磁性让人听着有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大概是已经醒来整理过的原因吧,少女的美丽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比昨晚更加出众,带着迷人光泽的黑色长发披在肩后,分叉的长发下露出白皙的额头,几缕发丝非常淘气地在那儿摇来摇去……
等等!现在不是看着漂亮女孩发呆的时候啊!现在应该解释清楚才对……不对!这是我的房间!这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吧?!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办?!总有办法解决这个尴尬的情况的吧!
“随意使用你的房间这一点我很抱歉。”
嗯?!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出办法解决了——他丫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看在这个少女这么礼貌地道歉的份上自己似乎不应该为难她……
“因为这个房间显得很乱,所以我就以为这个房间是没人的。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不用多说了,你刚才已经狠狠地打击我一回,我从来没意识到我的房间在外人眼中居然乱成了那样……不过重点不在这儿,重点是——
“你是谁?”
呜哇——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一点。
话刚刚说出口,林德就再一次后悔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个女子,而且就这样质问她的姓名这无论如何都是非常不尊重人的行为了。但是话都说出来了,总不可能收回去吧。
“你可以叫我菲,菲丽·埃尔维亚,朋友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庆幸的是自称菲丽的少女似乎没有在意那一点小小的不礼貌。不过,“埃尔维亚”这个是姓吧,想不到海威尔城的贵族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少女……不,应该说这么美丽出众的女孩怎么看都只有贵族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她。等等,这不是问题所在,问题在于我一个见习牧师刚才居然对一名贵族说出了“你是谁”这样不礼貌的话!这么一来如果令她不高兴了我麻烦就大了……
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我的房间。虽然自己没有听说过“埃尔维亚”这个姓氏,但姓氏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获得——没错是“获得”而非什么别的词语——那就是立下巨大的功勋。换句话说,姓氏与贵族的头衔是一起的,是贵族所独有的东西。像这样一名贵族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睡在了教堂一名见习牧师的房间里。
而这么想的同时,林德也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名美丽得令人致息的女子。而这时,林德终于注意到她腹部位置用布料草草包裹的伤口。大量的鲜血已经将包裹着的布料染红,加上菲丽那绝美的容貌,让人感到一种凄惨的美。
“终于注意到啦,没错,我原本只是打算在这儿偷偷养伤的。”
菲丽有几分苦涩地微笑,面对这样的笑容,林德感到了一股纠心的悲伤。
“这么说,你是被人袭击,负伤后躲到这儿来的喽?可是,你的家族呢?你家族的领土离这很远,他们帮不上忙吗?”
这么说来一切都说得通了。无论是陌生的姓氏还是菲丽睡在(准确地说是昏迷)自己的房间的原因都可以解释通了。
“不是的,正好相反,这伤口是我袭击别人留下的。”
“什——”
林德一下子愣住了,对于一名贵族来说,根本没必要亲自袭击别人,只需要派出仆从就足够了。除非这是在家族反对的情况下的行为。但这么一来的后果,决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那就是——
“你也猜到了吧,我,背叛了家族。”
——叛族!
一滴冷汗从林德的头上冒出,眼前的少女完全不是那种花瓶一样的普通女贵族,如此轻易地,甚至还微笑着说出背叛家族这样的话,少女的气魄超过了绝大多数男人。贵族身份是由王国给予的,得到了王国的认可,而一名没有抛弃姓氏的家族成员的叛离,就相当于在外面又建立了一个家族。就好比米拉尔共和国中一群人在国外又建立了一个米拉尔共和国一样,二者没有和平,要么其中一方灭亡,要么其中一方改名。
如果只是与家族为敌倒还有可能取而代之,历史上有不少成功的例子。可这些例子全部是历史!一百七十年前教国号称“第一家族”的葛雷家族分裂,然后爆发了待续数十年的“黑十字战争”(葛雷家的族徽是黑十字),足以令大陆半数国家望其顶背的实力爆发。战争随着葛雷家的影响力甚至漫延了十几个国家(战争结束后米拉尔共和国就拉上了十四个国家乘机叛乱了),从那以后,在面对两个贵族之间的分裂是时,为了秩序的稳定,无论是哪一个国家的君主都会毫不犹豫地赶在混乱彻底爆发之前以雷霆手段清理掉叛族者。换句话说,叛族者将是与整个国家为敌!
“那个……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家族对你提出了什么不好的要求吗?”
虽然明知道不太可能得到答案,但他还是试着问道。
“你说的是离家出走吧,这跟背叛家族完全是两回事。”
对于林德的问题,菲丽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这一个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不禁令他心头一颤,这个笑容就好像是年长的姐姐面对不懂事的弟弟一般温暖。
林德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种从心底吹过的寒意,他讨厌这种仿佛被照顾到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觉自己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孩子一样,这会让他想到十年前那个美丽的小镇,那里他曾经也感受到过同样的温暖。但可惜的是,那个小镇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了,为了将那个小镇最美好的一面留在心里,他甚至不敢再次回到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小镇。
“为什么你要背叛自己的家族呢?为什么你要背叛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兄弟姐妹?”
林德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少女的思想实在是太过不可理喻,他实在不能理解对方的坚持,因此他只能低着头看着地面木板上那一个个疙瘩。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空气几乎凝固成固体,一时间只能听见楼下隐隐约约的歌唱声,那是诗歌班的合唱,两人就在合唱声中定定地坐着。
“只不过,是小白免试图从笼子里逃出来罢了。”
菲丽这么说道的同时,脸上隐隐透露出一分颓然。
林德愣住了,并不是因为那一分颓然在那有着几分成熟气息的美丽面孔上有多么格格不入,而是因为在菲丽说出这一句话时,从中嗅到的近乎于悲壮的气息,他不知道小白兔和笼子都在暗示着什么,但他的的确确从中嗅到了那非常非常淡的令人痛心的……绝望。
“有……什么可以……帮……帮助你的吗?”
像是被浸泡在数十米深的海中,压力被施加在自己的胸口,呼吸似乎一瞬间都成了一种奢侈。尽管如此,林德还是艰难地问出了那一句话。他讨厌那种什么事都无法帮上忙的感觉,他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了——虽然可以说是一种极为幼稚可笑的想法,但是他还是想为这个幼稚可笑的想法做点什么。
就像被吓到了一般菲丽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和下来,将脸颊的几缕发丝撩至耳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胆子真是不小啊,一般情况下如果是一个真的具有正义感的家伙的话这个时候最优先的事情就是吧我这个胆敢制造混乱的狐狸精给直接干掉再说的哦。”
……
少女的话语就像是一记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林德的心里,这一记重击时那么的无情而又精准。精准得让林德浑身的温度在一瞬间消散一空。
是的,自己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善意而想要帮助对方的……无论少女看似有多么的可怜,但是当她背叛家族,危及到整个社会的稳定时,那就是那股混乱与罪恶的源头。如果放任她继续肆意下去,邪教与叛逆会如同闻到腐肉的苍蝇秃鹫一般蜂拥而至,所造成的混乱会将不计其数的之无关的人给卷入。与之相比,只需要一个人接受惩罚就可以解决一切的结果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一个结果……
那么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想要帮助她的?
是单纯被对方的可怜所吸引?还是像她所说的一般色胆包天?又或者是,以其为借口的宣泄?宣泄自己体内所蕴含的某一个不为人知的阴暗?
“林德!起床晨训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了!”
很难说究竟是不合时宜还是救命的叫喊声从门外响起,那是每天早上见习牧师们的体能训练。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林德又一种想要以此为借口赶紧逃跑的冲动。
“好了,尊敬的林德神父,谢谢你的开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看着林德的表情,分不清是讽刺还是单纯的善意地,少女微笑着说道。
新历243年4月18日凌晨,米拉尔共和国海威尔港海威尔堡
“啊欠——”
洛奇用力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脸幽怨地瞪着眼前只有自己胸口高的棕发少女。
“差劲透了,只不过是泡了一下海水而已嘛。”
艾尔一脸满不在乎地说着的同时,将一根新的柴火扔进壁炉的火堆里。而一旁的诺尔则是直挺挺地坐在那儿吱也不敢吱一声。
如果你看见眼前这个小不点少女如同恶鬼将人扔入油锅一般将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从山崖上扔入海中的话,你也会和诺尔一样,恨不得变成柱子……不,变成柱子同样有可能被祸及,应该说是恨不得消失掉算了。
在临近傍晚时分,晚一步从神圣天堂出发的爱丽最后在水路的码头追上了因为惹恼了负责看守教堂的老巫师而不得不不行到海威尔的洛奇两人。
本来这一切完全是一件好事的……再不济也不会演变为坏事……但是惨就惨在面对捂住眼睛恶作剧的艾尔时洛奇这厮的回答是:别闹了,老太婆……
于是洛奇在温度只有个位数的海水中挣扎了好几分钟才在勉强消气的艾尔的容许下爬上岸——这对于一个原本不懂水性而且已经几年没煅练过身体的家伙来说已经是奇迹了。虽说这个奇迹对洛奇来说宁可不要。
“你这算是对杀夫未逐而感到遗憾吗?”
“知、知道啦,这次是我有点过火了。不过!这一次完全是你的错!任何一个女性都绝对不会容忍被叫做老太婆的!如果还有下次!我绝对会把你扔进深海,让你一个人游回来!绝对!”
嗯……这算是道歉吧……至少前一部分算是吧……至于后一部分就直接无视掉好了……人活在世上有些时候需要逃避某些现实的……
“嗯,对了,城堡里的仆人呢?”
当艾尔再一次将一根木柴扔入壁炉时洛奇终于注意到城堡里竟然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仆人。
“呜……”
艾尔整张脸一瞬间红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害羞的事。
“那、那、那个!我、我让、让他们回去休息几天了!”
“哎?为什么啊?”
刚问完洛奇就后悔了。因为艾尔似乎因为这个问题更紧张了。嗯……你可以不用回答的,不要太勉强啊,你的脑袋上已经开始冒白气了……
“因、因、因……不,那个……是……”
这是什么意思啊?不会真的脑子刚刚被烧坏了吧?
“咚——”
艾尔用力在地面上狠狠一蹬,力道之在连旁边的木柴都跳动了一下。
“不要问东问西的!这是私事!你如果再问——”
啊啊啊,看样子现在恢复正常了,那么下一句我就可以知道了。
“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果然……
“行了!就这样了,忙了大半夜现在休息一下。”
然后,艾尔气势汹汹地下令结束了这次谈话。
“那个……请问我怎么办?”
此时此刻,诺尔不得不开口了。因为他感觉如果自己再不开口的话,这两个家伙有可能会彻底遗忘自己,今晚各睡各的同时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这个客厅里……哪怕这个会客厅目前因为壁炉的原因非常的暖和。
“嗯?你是谁啊?”
艾尔似乎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诺尔的存在,此时显得非常惊讶。再配上那如娇小的人偶一般惹人怜爱的面孔,令初次见面的人都会油然而生的产生出惊艳感。不过,当这一切与她说出来的话相结合之后令诺尔对自己的存在感产生了更深的怀疑……那种感觉就好像被自己心目中的偶像说着“你怎么不快点去死”一样极具打击感……
“自己去城里随便找一个旅店过夜去!这两天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呜哇……这家伙的个性完全是和外表走到了两个极端了啊QAQ)
应该说不愧是武装系突击科的特优生吗?艾尔这家伙完全继承了那群暴力分子的那种“闲杂人等有多远滚多远”的风格唉。话说我还是帮帮忙吧。要不然感觉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怜了……
“那个……这个家伙叫诺尔……那个,是我在传送时一不小心带过来的……所以,还是别让他住外面啦。”
面对洛奇的请求,艾尔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看着洛奇,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艾尔终于确认洛奇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全身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你、这、个——笨!蛋!”
艾尔的手在空中一握,像是将什么东西扔向洛奇一般空手向洛奇一甩,令人称奇的是肢体明明没有碰到洛奇,可洛奇却像是挨了一个看不见的拳击手狠狠一记重拳般身子向后仰了一下,差点失去平衡。这股力量甚至还触发了洛奇施加在身上的主动性防御术式,一道火红色的闪光在半空中一闪而过。
见、见鬼,这是武装系独手技里的空打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技巧是用柔劲(一种类似太极的技巧)将东西握成一团再用寸劲的手法砸出去的杀人术吧?!也幸好你只是弄了一团空气,不然我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不过,这才多大点事,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一楼走廊最里面那间!把你的情人带过去!”
“我不喜欢男人!”
侧身躲过又一记空打,洛奇带着诺尔跑出了客厅,期间不忘吐糟了一句。
“好了,就是这儿了。这几天你就住这个房间吧,等我事情干完了我带你回去。现在我去看看艾尔那家伙,看能不能让她消消气。”
这间卧室不大,但还算干净,看样子也有仆人定期打扫。不过似乎是从没人用过一样,这个房间就像酒店里租出的房间一样,有一张床四壁光秃秃的,没有名贵的地毯,没有大师的画作,甚至连一点装饰品都没有,完全不像是贵族的城堡。更令人不安的是,整个房间,不,整个城堡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寒。
“那个,洛奇,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嗯,怎么说呢……特别的……有些跟鬼房一样。”
诺尔试图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那很正常。因为这死了很多人。而海威尔家目前的人又少得可怜。整个城堡一年下来几乎没人住。你有这样的感觉很正常。”
诺尔若无其事地说完,撇了眼面带惊恐的诺尔,反手关上了门。
呼出一口气,洛奇离开走廊来到了一楼的大厅,在大厅正中央是大理石雕刻成的太阳神雕像,八只手像蜘蛛一般伸向周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寒意。
“这个房子跟我家一样差劲。”
洛奇看着在月光下泛出如太阳般红光的太阳像雕像说道。
等洛奇再次回到会客厅时,却发现艾尔已经睡了。大概是因为暖和,她毫无顾忌地直接睡在了壁炉旁的地毯上。
大概她很累了吧,在丹姆镇的那个晚上没有看到她就证明她是在自己离开之后才从神圣天堂到达这边的,那样一来差不多有两天一夜没有休息过了吧,估计是火气一消就抵挡不住睡意结果就直接在这里睡着了吧。
不过睡在这里真的没关系吗?如果炉火熄了会很冷的吧?要不要把她抱回床上去啊?可是如果一不小心把她弄醒了,绝对会让她揍上一顿的……还是直接给她盖上一床毛毯算了。
将枕头小心地放在艾尔头下后,洛奇终于舒了口气,没有把她弄醒真是太好了,这么想着的同时他看向了在火光的照射下艾尔她那带着几分天真的睡颜。
“呜……”
大概是习惯了她醒着时凶神恶刹的原因吧,此时艾尔如一只无害的小羔羊一般的样子惊人地有冲击感,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样子,给人一种可爱的小动物一样忍不住抱在怀里头蹭一蹭的冲动。
停!冷静!冷静啊洛奇!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了!不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如果那么做肯定会让她扔进海里喂鲨鱼的!肯定!所以现在你最需要干的事是闭上眼睛,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去睡觉!如果让她知道了话,她会一直揍你揍到那些事情从脑子里消失为止的!现在,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立即睡着!立即!
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让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而洛奇也不好意思将艾尔一个人扔在会客厅里,于是也拿了一床毛毯陪艾尔一同睡在地毯上,不得不说,正版的羊毛地毯在舒适度上绝对不是在第七圣堂自己那个狗窝里头的木质地板可以比拟的,再加上不远处的火炉,让人有一种像是在冬天晒太阳时的满足感。
又看了看艾尔那难得一见的可爱睡颜,洛奇闭上了眼睛,睡意一下子涌了上来。
“如果每天都能像现在一样就好了。”
“对啊……”
分隔线——
等林德再次从阁楼的房间下来时,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的事了,因为败犬维拉的纠缠,林德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摆脱完全被面包夺取了心智的维拉,身边不远处就是虎视眈眈的罗莉安修女,如果因为一丝善心而分给维拉一点东西的话那家伙回头肯定会吧这件事情告诉鲁帝!到那个时候自己肯定就是第二个维拉……没准为了避免以后继续发生类似的事情自己会落得比维拉还惨。最后迫不得已的林德只得吧面包扔了出去才得以避免这个家伙直接用抢的方式从自己手中拿到面包……
“怯——”
林德清楚地听到了一旁的罗莉安修女不快地声音,这让他对于整个东城教堂的现状产生了更深的怀疑。为什么这种巴不得别人倒霉的恶劣家伙会成为一名修女啊……圣主大人你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全都被这些家伙败光吗……
“林德神父,这儿有一份工作交给你。”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出的,完全是一拍脑袋想到的注意,罗莉安修女走了上来。“这是对于今早晨练时你那乱七八糟的表现的惩罚,需要你去送一封信……”
(诶?居然仅仅只是这样?)
“给西城总教堂的哈尔斯主教。”
“我是绝对不会去的!”林德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昨天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今天去报告情况的家伙绝对会被骂得狗血淋头!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去的!而且这种事情明显是乌迪法尔神父对你昨晚参与赌博的惩罚吧!别想就这么推给我!
“小林德啊,罗莉安大姐我告诉你一个人生的真理啊。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呐,很多人在倒霉的时候是需要看到比自己更加倒霉的人才能开心得起来的啊。”露出圣母一般的微笑,罗莉安修女将信封交给了林德。“记住哦,是你无法忍受昨晚同样做错事的自己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因此才无论如何想要帮助我,我是赖不过你的死缠烂打才把信交给你的哦。”
这完全是**裸的要挟……
新历243年4月18日,米拉尔共和国海威尔港海威尔城堡
原本,在洛奇的认识里煎蛋这种事情应该是类似于进食行为一样是人类这生物天生就会的先天行为。
原本洛奇是这样认为的。
而现在,大概是圣主不忍心他继续错下去,于是打算纠正一下他这个错误的常识了吧。
“啪嗄。”
在这个已经焦得比饼干还硬如盐块般的煎蛋上咬下第一口后,洛奇认识到了自己这个比地心说还离谱的错误……
“能吃吗?”
一旁的艾尔紧张兮兮地问道,不得不说这三个字真的很微妙。看来你也知道你做的东西是处于吃了会不会出事的阶段啊……不过,你既然知道这一点你为什么不觉要我吃呢?
“咬咬牙还是能吃得下的。”
看了眼盘子里几乎秘黑碳没什么区别的煎蛋,洛奇委宛地说。
不过这个回答似乎还是令伟大的海威尔公爵感到不满,理由是“什么叫‘咬咬牙还是能吃下的’!”然后强迫洛奇“咬咬牙”将这个煎蛋和另一个三分熟却成功将盐味渗进蛋黄的煎蛋一点不落地吃下去。好像以前还没去神圣天堂的时候,一时心血来潮的晨也干过类似的事……难不成我天然就是被压迫的命?
噩梦般的地狱早餐在半个小时后结束了,不过艾尔似乎也不敢吃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而选择了靠麦芽糖来填饱肚子,似乎她非常喜欢这种廉价的东西,此时显得心情非常好,此时正哼着歌,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完全把诺尔给遗忘了。
“走吧,这一段时间我负责你的伙食了……”
洛奇说完就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担忧起自己的钱包了。他前来神圣天堂是父母反对的,因此几乎没有得到过罗本家的支持,如果不是那几次强制任务让他有了一些小钱,他估计会死得很惨……
“你的日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看着一脸幸福的样子喝下绿豆粥的洛奇,诺尔忍不住这么说道。
“你不知道啊,在吃过艾尔那见鬼的煎蛋后,再喝下一口正常人的绿豆粥,这会让你认识到你现在还是在人间的感觉啊。”
一小段沉默,诺尔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乐呵呵地坐在街边小摊里喝绿豆粥的贵族子弟,他突然觉得这个叫洛奇的家伙实在是有几分可怜。如果硬要说的话,他应该是那种戴着面具的人中的一员吧,是那种从来不跟别人说心事,什么都埋在心底,别人只看得见表面的家伙……不知道这家伙之前在下水道里说出自己会给周围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的事时是怀着怎样的感情?
“喂,洛奇,其实你对于你的未婚妻是很不满的吧,为什么你不要求解除婚约呢?”
诺尔突然间向洛奇问道。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洛奇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反问道:
“如果我说我只是不好意思提出的话,你会不会相信?”
诺尔无奈地耸了耸肩,很明显,这家伙根本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么看来这家伙真的是属于那种喜欢把什么东西都藏在心里的家伙。
“这个是绝对、绝对、绝对不行的!奇奇跟艾尔是天生一对!像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欢喜冤家,已经找不到另一对了!所以奇奇与艾尔绝对是要在一起的!”
一名年轻男子忽然在诺尔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插了进来高声说道。最令诺尔吃惊,或者说是惊恐的是这一名年轻人居然有一个非常甜美的少女嗓音。
而洛奇一听到这个声音,脸立刻扭曲了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连在这儿都会遇上这个家伙。一口气连续变了三四个脸色,最后哭丧着脸抱恕:
“死人妖……为什么我会在这儿遇上你……”
“现在请叫我格林兰斯卡!现在我正在进行潜入任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情况,诺尔的脑袋花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这名年轻男子。短发皮肤黑,脸上带着几分开玩笑般的喜感,有喉节,平胸,还有左手的蛇首纹身。这么看来这个男人似乎对变声非常拿手……
“不管你怎么说都无法掩盖你是只人妖的事实。”
“奇奇还是这么善长打击人呢,不过——本小姐可是有胸并且能生的美少女呢。”
好吧纠正一下观点,这个人不是对变声很拿手,只是一个单纯的变态而已……
“那只是理论上的说法,不过事实上你并没有后代。”洛奇一脸坚定。
“那只是因为本小姐没有遇上喜欢的人,不过麻~~如果奇奇同学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我们可以来试一试的哟~”
“我对人妖没兴趣……”
喂……
没搞错吧……
这个叫格林兰斯卡的家伙是女人?……
这个短发、皮肤偏黑、有喉结没胸还在手上留了纹身的家伙是个“有胸并且能生的美少女”?
诺尔感觉自己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不管是谁在听见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说自己有胸而且能生、并且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此时用的是女声)提议来试一试之后都会有诺尔这样的感觉。
“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出现在这儿?先说明,艾尔不我身边。”
等等!你上半句还在和这个叫格林兰斯卡的家伙讨论她的性别以及生殖能力的问题吗?!怎么下半句就扯到别处去了?!这算什么神转折!还有为什么听你最后一句她似乎对那个叫艾尔的家伙情有独钟?
“潜入侦查啊,奇奇是因为长时间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所以脑袋出什么问题了吗?来~我来给奇奇看看,张开嘴,啊——”
“就是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的,还有脑袋出问题你为什么要让他张嘴?”
“任务要求嘛,至于张嘴,是因为那种姿势我一记上勾拳可以把你牙齿打下来,这是为了替艾尔教训你的!”
格林兰斯卡非常孩子气地握拳摆出一幅鼓劲的样子,不过既说出来了,那么洛奇就更加不会张嘴了。但是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对了,你知不知道海威尔港里头一个代号叫‘威尔士先生‘的家伙?”
面对这个问题,格林兰斯卡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明白了什么,握拳在手掌上一拍。
“我、知、道、了!奇奇也是为任务而来,而现在奇奇是想要违规直接去找人!一定是奇奇急着回去!一定是这样的!”
真是历害啊,完全猜对了。有一点不过之前一直没太注意,那就是“奇奇”这个绰号真的太肉麻了,要不是有求于这个家伙早就反驳了。
“奇奇一定是想快一点回到小艾尔的身边继续接受**的教育!虽然这样是违规的,但是!为了小艾尔伟大的爱情!这一个小忙我一定会帮助的!”
错!绝对不是这回事!幸好没告诉这家伙艾尔现在正在海威尔……不过说我跟艾尔玩**的家伙是谁!我一定要做掉他!
“威尔士先生就是指我——喂!你这一幅‘果然‘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我都说了我不是人妖!不是人妖!”
看着突然换成男性口吻的格林兰斯卡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洛奇非常识趣地选择了转移话题。
“现在不讨论你的姓别问题,但是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这地方有什么事情会需要专门从神圣天堂派人接收?”
格林兰斯卡此时也认真了起来,轻轻咳了一声,非常严肃地看着洛奇的眼睛。
“我啊——在大约两周前发现了东城区的黑帮们与米拉尔的某些方面有非常频繁的信件往来哦。”再一次重新变回甜美的少女嗓音的格林兰斯卡摆出一副撑着自己下巴的可爱姿态,但是可惜的是一个男性做出这种姿态只能让人想要作呕而已……
“然后出于好奇,我就偷偷的截下了他们的一封信。虽然他们似乎在暗号上面下了苦心,但是常用主谓语和单词组成还是不会改变的!于是从这点为切入点,我花了整整十天十夜终于破解了他们的暗号!你猜猜收件人是谁?”在宣扬了自己的努力与辛苦过后,格林兰斯卡在最后卖了个关子。
“法姆?古德里安?康斯坦丁?”对于格林兰斯卡的卖关子,洛奇毫无诚意地吧米拉尔最具权力的几个人名给报了上来。
“认真点啦奇奇,你我都知道那种蠢到会在底层的信件上留下自己的幕后主使早就在我们遇上之前就全被其他人杀光了的。”格林兰斯卡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来猜一猜嘛。”
“那就是海威尔港内的亲米拉尔势力试图摆脱教国的摆布喽?”
“喂喂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我只是要奇奇你猜一下过程而已而已,奇奇你直接跳到结果了啦!”
“前些天看到一本《海威尔港对教国的重要性》,所以就随便猜了一下。”浑身无力地看着一个人在那里夸张的自导自演的格林兰斯卡,林德提醒道:“说正事吧。”
“嗯……好吧……简单的说,目前海威尔港的局势是受到教国控制的海威尔黑帮,亲教国的海威尔家……或者说泰米尔家,双方联手压制住米拉尔,因此才在海威尔这个本来应该是米拉尔主场的地方处于优势。”格林兰斯卡吧三个碗摆成三角形,分别代表三方势力。“可是现在黑帮方面有人试图摆脱教国的控制,然后依靠米拉尔的力量来压制住教国,使海威尔从1V2的局势变成1V1V1的局势。为此他们甚至挑起了黑帮内部的混乱,并且有大战的倾向。”
“为什么一伙黑帮会有能力在两个国家之间分一杯粥啊……”林德颇有几分不可思议地感叹。
“关于这个我的情报也不完整呢,因为那些黑帮的后台硬得吓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和教国高层有很深的关联,我已经摆脱芬里奇帮忙了,估计过一段时间会得到消息吧。”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小纸条交给林德。“这个家伙可是奇奇的熟人哦,只要干掉她这一次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呢。站在正义的一边,为了避免整个城市沦为战场,奇奇一定会大义灭友的吧。”
“正义这种鬼东西还真是方便呢,只要站在‘维护秩序’的立场下,所有跟自己过不去的家伙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干掉……”接过格林兰斯卡的纸条,林德长长地叹着气回答道:“我只负责把她给打得动不了,剩下得要杀要剐交给你自己处理。”
“没——问——题!一切交给我啦!”格林兰斯卡像是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挥舞着手:“现在出发!目标‘黑之王’菲丽·埃尔维亚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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